第二章 全家都指望着我
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气，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了被窝。
这个消息就算是不说出口，村里的人迟早会知道。
“强子，实话告诉你吧，我这次回来，是两手空空的。”
秦淮茹的声音微弱：“天灾连连，我们那儿的口粮供应已经跟不上了。”
“我婆婆让我回来，是想看看我爹娘家里能不能支援一些粮食，日子真的很难过，我们那边很多人都快熬不住了。”
秦淮茹说着，无力地笑了笑，她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。
“跑这么一趟不容易，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，今天晕倒，也是因为体力不支，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。”
刘国强听着秦淮茹的话，心里明白，她的婆婆贾张氏那么自私，就算有私房钱，也舍不得先拿出来应急。
“秦姐，四九城的情况不好，但至少饿不死人，这乡下，情况就更加艰难了。”
“你看，这几天下的大雪，连门都不想出，每天还是有消息传来，说有人因为饿得受不了，就这么走了。”
刘国强的话简单直接。
他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，拉开窗户。
外面的雪依然在下，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。
秦淮茹沉默了，她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垂下。
屋内的温暖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但她的心却像是被冻结了一样。
强子说的也有道理。
四九城艰难，至少还有救济粮。
而乡下的他们，只能靠着微薄的工分勉强糊口。
在平时，她的娘家或许还能咬咬牙挤出一点粮食，但今年的收成不好，情况就更加困难了。
秦淮茹这次回来，极大可能的空手而归。
更何况，嫁到四九城之后，她几乎没怎么回过娘家，这次却是为了要口粮。
屋里的火光跳跃着，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，略显扭曲。
刘国强察觉到了秦淮茹的沉默和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但他没有能力去解救所有人的困境。
他的金手指强，但也不可能公之于众，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。
秦淮茹的声音略显沉重，又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强子，我上有老下有小，家里还有个才几个月大的奶娃娃，全家都指望着我呢。”
“现在娘家连点儿口粮都拿不出来，我只能另想办法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声音变得细微，显得无比无力。
就在这时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咕噜声，打破了屋内的寂静。
秦淮茹的脸色微微一变，显然是她的肚子在“抗议”。
她微微低下头，似乎是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刘国强听到了那声音，但他选择假装没听见，继续保持着平静的态度。
他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心里明白秦淮茹的处境有多么困难。
“秦姐，天还早，你趁着现在赶紧回娘家吧。刚才你被雪淋湿了，衣服也都湿透了，我帮你烤干了。”
说着，刘国强指了指放在火炉边上的那些衣物。
秦淮茹听到这里，她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。
她轻声说道：“强子，真是麻烦你了。”
她起身走向那些已经被烤干的衣物。
在换下湿衣服的时候，她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，生怕给刘国强带来不便。
刘国强转过身，不让视线落在秦淮茹身上。
秦淮茹换好了衣服，她对刘国强说：“强子，我走了。”
刘国强回过身，对她轻轻点了点头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：“秦姐，路上小心。”
秦淮茹深深地看了刘国强一眼，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。
就在秦淮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刻，她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屋梁，那里挂着几只已经被熏干的兔肉。
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，兔肉几乎是难得一见的美味。
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，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但那份渴望和兴奋还是难以完全隐藏。
回忆起在贾家的日子，即便家中偶尔有肉食，那也是贾家父子三人先行享用。
至于她，往往只能垂涎于旁。
这种情形，已经持续了许久，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肉的滋味。
秦淮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，转而以平静的语气问道：“强子，你吃饭了没有？”
刘国强略显尴尬地回答：“已经吃过了，这些兔肉是前几天我设陷阱捉的，打算留着慢慢吃。”
秦淮茹轻声说道：“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，不如我帮你做顿饭再走吧。”
刘国强有些犹豫：“秦姐，时间不早了，你还是赶紧回娘家吧。这顿饭，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秦淮茹却坚持道：“强子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，我总得做点什么，做顿饭算不了什么，你就让我这个心愿满足吧。”
刘国强摇了摇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：“秦姐，你也知道，现在每家每户都是盼着口粮过日子，我这点存粮也就勉强够自己吃的。”
“你要是还没嫁人，偶尔来我这吃一顿还行，但你现在已经嫁人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接着说：“而且，我还得攒些口粮，以后也要娶老婆呢。”
秦淮茹听到这里，感到有些尴尬，在这样的年代，口粮比什么都重要。
家家户户都在挨饿，能有一些口粮在手，确实不愁换不到好老婆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不再坚持。
但秦淮茹并没有完全放弃，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服他：“强子，你也知道，我家京茹和你差不多大，我们老秦家的丫头都不错，将来娶回家绝对是个好媳妇。”
“要不，我回去后可以帮你们牵线，怎么样？”
刘国强听后，心里有些动摇，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，拒绝了秦淮茹的好意。
“秦姐，你这心意我领了，但现在这情况，我还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再说，娶媳妇的事，等以后再考虑吧。”
秦淮茹看着刘国强，只能无奈地笑了笑：“强子，你这性子还是那么倔，好吧，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，我也不好再说什么。”
刘国强听着秦淮茹的话，淡淡地笑了笑，似乎有些无奈。